疑病症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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述评战胜最远的距离 [复制链接]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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世界上最远的距离是什么?妻子告诉我是“一号楼到二号楼”。原来,医院针对新冠疫情闭环管理,因情况不同,一号楼管控两天,二号楼要七天,好些“同院不同科室”的夫妻相隔百米,只能隔窗寄相思但妻子的回忆并非灰色,“无论医护还是病人,似乎有一种心灵契约,相互守望鼓励。印象最深的是我们科的清洁工阿姨,闭环规定来时,正赶上她的退休正日子,但她并没有休息,继续帮我们清洁环境,还与有亲人隔在别处的年轻大夫交心。”

新冠疫情起起伏伏,当下又在上海出现复杂局面。看看朋友圈,强烈乃至激烈的情绪比平时浓烈了,每天都有新的担忧、焦虑抑或感动,但另一面,也常听到这种慨叹:人和人的悲欢不相通,世间难有真的“感同身受”。毋庸置疑,真正的感同身受很少见,当人们看到远方的灾难,或许有某种共情,但很少能真的完全感受别人痛苦,很多时刻,那些“辗转反侧”只有当事人自己去扛。不过,一旦我们承认这一人与人“最远的距离”,就是对他人灾难的尊重,也是战胜“距离”的关键。

杨建正摄

两年前,我在武汉采访,有位亲历抗疫最严峻时刻的医生谈到“后疫效应”,即重大疫情发生后,病*不再通过毁伤作用危及生命,而是通过对人的心智功能与社会系统的不良影响,造成倾向性破坏和典型行为偏差,轻者有“心理-生理”疾患,重者会威胁城市乃至国家软实力。也是那一年,国外部分城市调查分析与疫情相关的几个症状群,发现存在诸如疑病、失眠、强迫性动作等症状,这些综合征患者最急需的不是药物,而是心理援助。

不可否认,灾害来临时,城市基层群体迸发的抗争能量往往出自感性而非理性,与之相关的心理援助启动越早,就越利于开展工作,维护稳定。像年,上海迅速组织起大批专业心理援助队伍,为本地乃至其他兄弟城市人群提供心理支持和心理建设,帮助戴好“心理口罩”。此轮疫情来袭,上海同样建立起强大的“心防”,像市妇联就通过爱心热线,让带着感情与温度的声音去回应每一位妇女群众来电,做好相关*策宣传及心理疏导等。一位心理医生告诉我,“心理援助,首先你先把‘援助者’身份放下,把‘情’字放第一位,最强大的武器是用心聆听,用情沟通。我们‘能说’固然重要,‘会听’才是成功的要害。”他提到,面对经受疫情冲击的人叙述,不仅要忍耐,还要设法替对方情绪降温,“我们都是有血有肉的人,会悲伤、愤怒,在生命受威胁时也会恐惧,这个时候,运用我们长期训练的抗压能力以及团队精神,就能去帮助别人渡过难关。”就像他曾在视频里默默守着一个刚脱离隔离期回来的青年大哭,没有起身离开,没有丝毫厌烦,“这其实是他在休整自己,就像抵抗洪水的堤坝,累积到一定的程度,需要疏导和宣泄”。

刘歆摄

实际上,无论那位清洁工阿姨,还是资深的心理医生,都告诉告诉我们,如果我们在抗疫斗争中战胜人与人“最远的距离”,那将是无比宝贵的财富。正如《未来简史》作者赫拉利指出的,和病*斗争,人类需要严守边界,这不是国与国的边界,而是人类自己和病*的边界,“设若疫情带来的是人类更紧密的团结和信任,这将不只是抗击冠状病*的胜利,还将是抗击所有未来病原体的胜利”。如同英国诗人约翰·多恩所说:“任何人的死都损及于我,因为我与全人类息息相关。”

让我用新民晚报老朋友丰子恺的一句名言结束本文吧:“人间的事,只要生机不灭,即使重遭天灾人祸,暂被阻抑,终有抬头的日子。”

新民眼工作室

作者

吴健

编辑

顾莹颖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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